我向别家出版社的编辑打听,发现情形相似。但提到她交稿变得准时这一点,人人都毫不掩饰喜悦之情。
我前往宫岸家,是在八月一个溽热的傍晚。杂志的连载已在两个月前顺利结束,即将汇整成单行本出版,我此行就是去将校样送给她过目。本来我吩咐打工的女孩寄送过去,可她竟然昏头昏脑地忘了,刚好我回家时要路过宫岸家,索性就直接送去。
到了宫岸家附近,我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这就过去。
“马上就到?这有点棘手啊,我正忙着工作。”
女作家明显很狼狈。听到她这样惊慌失措,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只是来送校样,放在玄关我就回去,老师尽管专心写作好了。”
我这样一说,她就很难拒绝了。沉默片刻后,她才略显冷淡地说:“好吧。我会知会外子,到时候就请你把校样交给他。”
到了宫岸家,从玄关出来的果然是她那竹竿丈夫。他看起来比以前愈发清瘦,双眼也发红充血。又要做家务又要带小孩,显然很辛苦。我把校样递给他。
“老师近来可好?感觉相当忙碌啊。”
“是啊,好像在赶什么稿子。承蒙你特意跑一趟,她却没出面接待,实在很抱歉。”
他神色谦恭地频频鞠躬道歉。就在这时,里间传出婴儿的哭声。他道声“失陪”,回身入内,不一会儿又抱着婴儿折返。
“哈哈哈,一刻没人看着都不行。真服了他。”
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婴儿仍在哭个不停,那副模样实在不怎么可爱。可能是哭得太用力了,脸蛋涨得通红,活像烫熟了的平家蟹(又名日本关公蟹,一种生活在浅海泥砂质海底的小型蟹类,背甲上的沟纹酷似发怒的人脸。)。
“他这么精神活泼,不是再好不过了嘛。”
说完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