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没事的,我跟谁也没说。”
“你有钱吗?”我问。
“别担心,还有信用卡呢。”
我从床上起身,拿过自已的钱包,把借记卡扔到她面前:“里面大概有五十万,全部取出来。”我说了密码。这一类的记忆都还在,可我已经慢慢地不是成濑纯一了。
“我一会儿去,顺便买点吃的。”她拿起卡片。
我拿起画笔,面朝画板。窗外的风景画了一半。原来画画时会出现无视左侧空间的症状,这回却没有这种倾向。这并非病情有所好转,只是因为描绘右侧的能力正在消失,表面上看起来有了平衡——画的水平能证明这一点,我只是在画面上机械排列着四角建筑物,也许小学生都能画得更好一些,而我连画到这一步都很困难。只是把看到的东西照原样画下来。按说还应该有些许储存的画画技巧,可一拿起笔就无从下手,对要画成什么样子毫无感觉。
我强迫自己动着在抗拒的手,继续去画眼前的垃圾画。要是以前的自己会怎么画——我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边想边涂颜料。我满头大汗。越往下画,画面变得越滑稽,让人绝望的是不知道哪儿不对。血往上涌,心跳加快,全身如着火般发烫。
我扔掉画笔,双手拿起画板使劲往膝盖砸去。画板破了,膝盖沾满颜料,画当然也废了。
阿惠开口了:“还是歇一会吧——”
我把砸破的画板扔过去:“别烦我,闭嘴!赶紧买东西去,顺便买个新画板回来!”
她想说什么,却又捡起摔破的画板默默出了门。
我又把自己扔到床上。眼皮沉重,头大如斗,大概是因为这两三天唾眠不足,毕竟只睡了一两个钟头。一想到时间所剩无几,我就无法毫无意义地睡上几个小时。我害怕自己再睁开眼时,整个世界已经面目全非。
我慢慢地下了床,蹲在地板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