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说起来简单,真交得起?积攒了这么多。”说着,展开了账单。直贵看了上面的数字,心里冷了下来。“我告诉你,这可是扣除押金的金额。这么多钱,一下子准备不出来吧?”直贵只有低下头来。
“虽然这么说,可是我要从这里出去没有能去的地方啊!”“没有亲戚什么的?你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别的有来往的亲戚也没有。”“嗯。是啊。就是有来往的,没准儿也都躲开了。”房地产公司的人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不过,我们也不能让交不起房钱的人始终住在这里啊!我们也是接受房东的委托管理的,如果有意见最好跟房东说。刚才我也说过,如果你搬走的话,欠的钱也许可以求人家闭闭眼。而且,你一个人住也大了些吧,今后就你一个人了,稍微小一点的地方不更好些吗,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介绍。”把要说的话说完,又说了一句再联系,房地产公司的人走了。直贵还坐在原地,壶里的水开着。听到了声音,但不想动。
今后就你一个人了……觉得没说错。并不是此时刚察觉到,明白是明白,可一直不愿去想这事儿。今后就自己一个人了,刚志不会回来了。也许早晚会回来,那是好几年之后,不,也许好几十年之后。
直贵环顾了一下四周,旧的冰箱,满是油腻的煤气灶,老式的电饭煲,捡来的放漫画杂志的书架,褪色的顶棚,已经变成褐色的榻榻米,四处脱落的墙纸,这一切都是和哥哥共同所有的。没准儿那个房地产公司的人说的对。一个人住有些大了,而且过于痛苦。
直贵见到哥哥,是在事件过后第十天的时候。警察来了通知,说是刚志相见弟弟。直贵没想到还可以见到被捕的哥哥,相当吃惊。
到了警察署,被引导到讯问室。直贵感到有些意外,原以为是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四周是玻璃的房间里会面。狭窄的长方形房间中央放着桌子,刚志和警察坐在两侧。刚志的脸颊消瘦,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