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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乡也这么认为,然而,现实中唯有妻子姓白骨。
“为了遗传红色叶脉,”拜乡想,“为了遗传阿罗木人的某种传统,也许祖先只把白骨姓给予一名嫡系子女,规定分家的后人改用其它名字。”
“或者,”拜乡又想,“因为红色叶脉必须是浓密的血亲才能传继,那个唯一活下来的正常女孩,也许先与其他血统的男子生育后代,再同后代中的男性继续生育,用这种办法保证正统后继人遗留于世。”
“究竟如何传继呀?”拜乡猛然抬头,怀抱酒瓶的堂本正目光炯炯地打量着自己,那神色意味深长、又令人毛骨悚然。
“不瞒您说,妻子她……”望着那双猎豹般的利眼,拜乡和盘托出了刚才的想法。他嗓音嘶哑,喉头因干燥而阵阵发痛。
“果然如我所料。”听完解释,堂本仍旧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拜乡:“我呀,被赶出学术界啰。我一向喜欢离经叛道,处处挑动论战。人们总是只对表面的历史作这样那样的高谈阔论,取悦于众,我岂能心甘情愿同流合污?所以时常发表一些奇谈怪论,这么做过于浪漫天真,难免变成众矢之的。可是,拜乡君,对于那块虚幻中的彩绣纹锦的认识,我是坚持己见,绝不让人的。我从一千二百年前的朦胧岁月中开始摸索,寻觅,今天,终于找到它了!”
堂本的语气坚决有力:“拜访你以前,我早已成竹在胸,断定伍德·休斯的私人收藏无疑就是《无月夜抄》中描述的彩绣纹锦。罗伯特·哈里森连同那块织物一起失踪,现在发现了他的遗体。接着,太太遭绑架,她是日本唯一姓白骨的人。综合这些情况……”
堂本的颌骨合了两、三下。
“拜乡……”
“拜乡君,如果你不去联想太太手上浮现的红记,那可就太蠢、太可悲和可怕啰。……”
堂本的目光突然混浊起来。一会儿,混浊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