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仓边看边小声说。象是有某种巫术似的双眼。他忽然觉得好象左摇身变成鹰。
——别信这种暗示。
片仓告诚着自己。见到鹰眼就联想到是左的化身,这就好象自己在给自己提暗示。
山泽和左斗不一定能赢。也有可能出现山泽被杀的情形。那时片仓必须拼死力和左决斗。在临战前陷于不祥预兆,就是还不放心这一点。
——万一不成,就死吧。
片仓又一次想到了死。无论如何必须避免山泽被杀而只有自己被擒的情况。一旦被擒,就会被戴上手铐脚镣,同妻子一道被当作狂热信徒的奴隶。那光景,就只是想想也是比死还难受的痛苦。
或生或死——在这最后决斗中,只剩下了这些。没有第三条路。
鹰不知什么时候飞远了,变小了。
片仓一直目送着他。
京子的脚上套着铁链,使京子仅仅能勉强走动。
能不能走动其实都一样,反正生还是不可能的了。即使能从这儿逃出去,也不知能不能找到石山的回廊。这里和“权兵卫岭”那个躲藏地不同,警戒森严。
在权兵卫岭时是男女分散着住在几所房子里,可这儿只有一间屋子,男女三十多人共同生活在能铺一百张“榻榻米”的大厅里。两边靠近墙壁处安放着木制的双人床,夫妇们就睡在这些双人床上。在这里,夫妇是一天一换的。
只有京子没有床。在这个地方,她是不能算作人的。她过的日子比禽兽还不如,谁想玩弄她只要叫一声她的名字就行,照惯例京子必须跪到那人的面前。男人、女人都可以随意使唤她。
女人们则是残酷地驱使京子干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动作稍一迟缓就要挨打。女人们比男人们更为残忍地虐待她。由于长久地困在巢穴里,没有别的快乐,烦燥越积越深,她们只能靠虐待京子才能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