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关离开了絮絮叨叨为自己辩护的老人,象个梦游者一样向车站走去。他的心凉透了。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一片黯然。
显然,如果稍晚一步的话,他已经葬身在车轮底下了。
昨晚老人的预言确实是真的——至此,田关已不再怀疑了。他已经丧失了持怀疑态度的信心。无论是昨晚碰到流氓一事,还是刚才差一点发生事故一事,都说明老人的预言正在应验。这是通往死亡之路的前奏。
他的心阵阵战栗起来。他认为这种战栗正是死神的预言。老人说过,他活不了几天啦。
不,他不想死。如果他现在死去的话,妻子将走投无路,孩子们也不能上大学了。因此,田关对死亡感到更加可怕。如果语言准确的话,他将会死于非命。或者被车轧死,或者被武力殴打致死,或者他乘坐的电车翻车而死。反正,是悲惨的死法。
难道就没有逃避的办法吗?——田关拚命地思考着。
“住进医院里怎么办?”
但田关马上否定了这一想法。住院并不是一个万全的方法。如果用错药的话,也会导致死亡。看来,无法逃脱啦。
田关乘上电车。在月台上,他小心地站在月台的中央位置上。乘上电车后,他避开了车门和窗口,拚命地钻进纷乱的人群中。
终于,田关平安无事地到了公司。
下午,田关主持会议。他担任第二机械课长的职务。这次会议是为了再次探讨公司的经营方针,非常重要。但在会议上,田关连连出了许多差错。不光开始时忘了带发言稿,等到急匆匆地取回发言稿,好不容易开始作起报告时,竞两次读错了数字,把数字少读了二个零。
“田关君,你怎么搞的?”
吉冈常务极不愉快地问道。公司里有专务派和常务派之分,田关属于专务派。
“你显得有气无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