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外面黑咕隆咚的。
挣扎着爬起来,腹中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传来,这一天,他也没吃上一口热饭。
宵禁了,还停了电。
只能点煤油灯。
箱子底儿摸到了一袋饼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备下的,现在能有一口充饥的就不错了。
好在水壶里还有些水,不然,这大晚上的,他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一口水,一口饼干,陈淼就这样吃了将近大半袋儿,饼干实在是难以下咽,索性就不吃了,反正离天亮没多久了。
摸了一下额头,没那么烫了,这是个好现象,这一关,好像自己能挨过去了。
下一步怎么走,他一时间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
陈明初的变节,对军统上海区来说,那是致命的,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上海区机关重创,元气大伤。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两夜了,他也不晓得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也不能贸然联系他认识的人。
怎么办?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以陈明初对他的了解,想要找到他,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他不会任由对方找上门来。
上海斗争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这种每天都在生死边缘的高压生活,有点儿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走在一根钢丝绳上,前后都是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得摔一个粉身碎骨。
天终于亮了。
陈淼爬起来换上已经灰布褂子,下了楼,看到一楼灶披间有人用煤炭炉子烧水,他顺手将水壶提起来,将换药额纱布和绷带扔进了炉子里。
“哟,方先生回来了?”正要出门口,一道杏黄色的倩影从小门口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只空恭桶。
“早啦,小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