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
再大的灾荒,再无情的天怒,再困扰的内部局面,就算国库真的开始饿死耗子了,百官俸禄都得拿宝钞去抵了;
也总好过敌国兵马入境,社稷倾覆;
这倒不是纯粹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思索,
事实上,
一国被侵,敌国兵马在本国境内蹂躏践踏时,受伤害最深苦难最重的,往往还是最底层的百姓。
司徒家依旧承王爵,世袭罔替,颖都旧有官僚体系大部分都被保存;虞氏封晋王,在燕京,也是富贵荣华;
燕军攻乾时,北面的大族大户早早地就赶车备马地向南面逃去,郑伯爷率军掘贵族们的坟时,也刻意地没杀那些贵族。
乾国西南土民喜好住那种竹楼,下层空悬,以隔湿气;人住上层,下层则多养猪;
上位者上位者,顾名思义,住在上头,下层者则为……
坐在貔貅上的郑伯爷现在感慨良多,
讲真,
他的灵魂带着一种特殊性,并非指的是他也灵气逼人,而是两世为人对事物的看法,和常人有些不一样。
饶是如此,
这辈子自打在虎头城的客栈卧房内醒来,
虽然谈必及那被郡主拉去做民夫送死做诱饵之事,也常常慨叹那是自己对这个世界认知的第一课。
但不可否认的是,
当你第一次看见镇北军铁骑如摧枯拉朽般将沙拓部的勇士践踏入泥,
当你第一次看见靖南侯在灵台前的门槛上一坐,
当你第一次看见御花园内镇北侯坐在那儿烤着羊腿,
当你第一次看见燕皇在知道自己废了其儿子后,丢给自己一块可通向湖心亭的令牌;
田宅那一夜的惨叫和大火,
镇北侯拆解下了传承百年的镇北军,
燕皇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