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
中层权贵,马上开始奔走,是跑是留,该怎么跑,该怎么留,得赶紧商议出一个章程。
底层权贵,则开始马上去联系自己平日里巴结着的上一层权贵,希望能够给自己指一条路,甭管干什么,捎带着自己一起吧。
得益于燕军来得太快,大楚中枢各项运转还都在,且保持着自己的惯性。
比如,京府衙门内下面一个司的几个小贵族官员在自己司的签押房内讨论要向那个大贵族靠拢共进退时,
司下一个小吏竟然走进来将原本今日需要议的有司议题给贴在了文房墙上:
明凤门向北御道上的桂花树要不要砍?
几个贵族有司贵族老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难临头时,
他们竟然真的在思索,
到底是先带着家眷和家底跑路,
还是先给这桂花树要不要砍拿出一个初步章程?
只能说,大家潜意识里,真的缺少那种敌军兵临城下时的正确反应;
这一点,楚人确实需要向乾人好好学学。
自百年前乾国太宗皇帝北伐大败后,数代乾人,一直都会时不时地做一场燕军铁骑南下的噩梦,再者,前几年李富胜部跃马汴河,也让乾人实地温习了一遍;
而楚人,是真的没经验。
和官老爷和贵族老爷们或长远或短视或惊慌或强壮镇定不同的是,
郢都,
这座大楚皇都内的“江湖”,
展现出了属于江湖人士特有的豪迈和洒脱。
你可以说他们头脑简单,
因为头脑简单上不得台面,往往是江湖在庙堂的一致印象;
但在敌国大军已经来到你的都城外,你再去从长计议的话,仿佛才是真正的脑子有病。
人多的地方,必然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