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了这里。
热油,不停地倾泻。
正在奋力扛着门的樊力,他平时喜欢吃油泼面,先调料放置好,辣子堆砌,最后再淋上热油,“滋”的一声,香味儿,马上就弥漫开了。
现在,在其身边,有很多燕军士卒,已经发出香味了。
从未闭合的城门之间冲进去的燕军,在里面,不仅仅要面对来自上方的射杀,还得和数目远超自己的楚人厮杀,现在冲进去,大概率就不再可能站着走出来,但燕军依旧前仆后继。
这就是熬,这就是耗,这就是拼;
前些日子对西山堡的一次次进攻,上到李富胜下到下面的士卒,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楚人善守,他们攻得热闹,却一直没什么契机,最开始攻城时的契机,还是楚人故意露出的破绽被来了出请君入瓮。
现在,比前些天真的好太多了,最起码,希望就在眼前。
……
高台上,郑伯爷注视着前方的大场面,心里,则在担心樊力那货别真死在了前头。
李富胜一次次地攥住自己的刀把,又一次次地松开。
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
这座西山堡,他已经死磕了好多日子了,但其就像是红帐子里经验最为丰富的姐们儿或者龟公,就故意撩拨你却始终不得让你入巷;
普通人尚且难忍,何况是被瞎子诊断为精神病患者的李富胜?
他很想郑凡开口来一句:
老哥,你去前面冲吧,我来替你指挥。
但偏偏郑凡就这么站在那里,
身子,始终和阳光呈一个极为合适的角度,让其金甲反射的光芒更为耀目。
这不是郑伯爷故意的,而是已经形成了一种职业习惯。
郑伯爷一直不开口,李富胜就得一直承受着这种内心纠结,简直就是一种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