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将不想去分辨,您是真疯还是假疯,末将只是想说,如果您是真疯了,那也是您的幸事,若是现实太残酷,能活在梦里,也是一种幸福。
若您是假疯,末将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局面已然这般,下面的人,不会在乎您了,上面的人,也懒得在乎您了。
这并非是因为您演得好,而是因为,您已经沦为了舞台上的角儿,演得再逼真,也终究失去了登堂入室的资格。”
晋皇双目怒瞪,盯着郑凡。
这个时代,戏子没有社会地位,被世俗普遍的认为是下等人。
郑凡这话的意思,就是陛下,您已经没那个身份和资格了,没必要了。
也不管晋皇是听得进去还是听不进去,
郑凡自顾自地继续道:
“其实,真不如给自己留一个体面。”
给晋国,
留一点体面。
说完,
郑凡躬身告退。
只留下晋皇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嘴唇微颤。
离开了屋子,
郑凡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肺部之中,有着满腔抑郁,难以发泄。
如果说晋皇是彻底玩儿脱了,失去了一切资本的话,那郑凡本人,其实更像是软刀子割肉。
伴随燕军南下乾国,一路征战,自己麾下兵马不断地损失,本以为攒够了资历,也看见了去做一方城守种田发展的希望,却又莫名其妙地落在了这座坞堡中,打这一场莫名其妙地守城战。
昨晚的夜袭和白天的攻城,晋军是没能打进来,但郑凡麾下的损伤,其实也不小。
所有家底子,都在这儿了,用一点少一点,就像是后世的人举债借钱开了家火锅店,每天的利润是负数。
这真的是一种煎熬。
“主上,天无绝人之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