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梁友达,求见钟帅!”
绵州城新任知府战战兢兢地跪在外面求见,在其身边,还有绵州城的官吏。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乾国的文官,在面对武人的时候往往是自动升三级,哪怕是面对品级比自己高的武将,也往往是不屑一顾。
只是此时在府衙内的老钟相公却是一个特例,已经过了耳顺年纪的钟文道,可以说是乾国军界的一块活化石,而钟家,为大乾镇守西南已经近百年。
钟文道的影响力,已经不是仅仅用“武将”就能形容的了的了。
面对绵州知府的求见,钟文道只是在门内从亲兵手中接过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没给予理会。
他不屑去理会,也懒得去理会。
“咳咳………”
少顷,钟文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挥挥手,示意亲兵将面前的火盆挪开。
北地的冬天苦寒,不似西南的湿热,但钟相公年纪大了,不喜炭盆的燥热。
“带上来吧。”
带上来的,不是在外面求见的绵州城官老爷们,而是从偏厅走入的孟珙。
孟珙的头发有些散乱,目光更是有些茫然,不过,在见到端坐在首座的钟文道后,马上跪伏了下来:
“罪将孟珙,参见钟帅!”
“起来吧,咳咳…………”
钟相公又开始咳嗽了起来,他是真的很讨厌北地的气候。
但又无可奈何,以前只知道大乾三边的军备很是废弛,但好歹每年要吃掉朝廷一半的军费,钟相公想着,就算再废弛,总归能养出点儿样子吧?
谁成想,杨太尉的上书和朝堂上诸位相公的反应让钟文道都有些诧异,这每年吃掉泰半军费的三边,竟然已经荒唐成这个样子了?
要说燕人将镇北军从荒漠那边挪过来你挡不住那还好说,现在燕人的镇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