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波澜,大体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帆风顺。
乾国军备废弛之程度,让人瞠目结舌,郑凡甚至觉得,当年初代镇北侯因为无法得到朝廷的援兵从而没办法去打到乾国都城的遗憾,放在这一百年后,若是初代镇北侯能够复生,凭借其昔日手下的兵力,真的可以轻松做到了。
一个王朝真正的敌人,永远不是外在野蛮强横的敌国,而是…………时间。
心里一边想着这些心思一边继续往里走,
但当郑凡即将跨入后院时,
他脸上一直平静自若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
他听到了,
歌声。
说是歌声,但大部分吟唱出来的,还是词。
有壮怀激烈一腔悲愤难以宣泄的,
有怀才不遇国家末路情难自抑的,
有讥讽奸佞当道国将不国的,
有感怀大厦将倾江河日下的,
郑凡对词调不是很熟,毕竟开局在燕国北方,你学什么诗词歌赋根本就没什么应用市场;
不过听着大概意思有点像是《满江红》以及“商女不知亡国”的翻版吧,主题思想差不多。
郑凡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梁程,
道:
“是我先入为主了,没想到,乾国的文官,还是有些气节的。”
在这个时候,歌以咏志,没有卑躬屈膝地背国求活,大概是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了吧。
要么是自己自杀,要么就是等自己进去后,痛骂自己再求着自己将其杀死以全其清白之名。
哪怕是战败者,能呈现出这种气节,都算是难能可贵了。
梁程也有些被触动了,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一眼现在还留在自己腹部的那一截枪尖,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那位老者一个人逆流而上持枪阻截骑兵的画面。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