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谷寒香长发披肩,身穿一袭又宽又大的白罗儒衫,默然不响地立在甬道之内,那儒衫显然是男子之物,因为过于长大,乃以一根丝绦,将儒衫向上提起,系住腰肢,那模样瞧来既是洒脱,又是诡异,令人眉头直蹙,却又不能发笑。
然而,最令这一干绝世高手凛然心惊,惴惴不安者,却是她那莹莹生光的玉靥之上,那两点亮若寒星的眼睛,那双眼棱芒袭人,令人不敢逼视,略一凝视,顿时生出芒刺在背之感。
鬼老水寒和人魔伍独口齿启动,然而两人都是话到唇边,倏又忍住。
在场之人,都是当代武林的一时之选,有的是武学宗师,有的是一派掌门,有的是威震江湖数十年的盖世魔头,这干人无一不是目光如炬,一眼之下,便瞧出谷寒香已获奇遇,有了一身不可思议的功力,就连神志已失的酆秋亦能感觉出来,因而目幻奇光,似惊似喜。
天明大师与她自“迷踪谷”晤面后,离别已久,这时瞧她虽然容貌如花,犹似往昔,神情之间,却流露出长时期风霜浸蚀之后,那种坚挺,自信,成热,以及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肃煞之气,再看她双眉之间,那三道紫纹业已由显而隐,但却栩栩欲活,不时在晶莹如玉的皮肉下跳动,一时之间,不禁百感交集,怔立当地,不知如何开口才是。
倏地,谷寒香移步上前,向天明大师盈盈一拜。
天明大师虽然久在佛门,定力深湛,此时亦不禁慈怀激动,不克自主。
老禅师见她一言不发,不由微微一愕,道:“香儿,你怨恨师父吗?”
谷寒香拜伏在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天明大师浩叹一声,道:“或许老衲打错了主意,唉!如果柏龄身死之后,老衲将你带在身畔……”
谷寒香未待他将话讲完,重又螓首一摇。
天明大师戚然道:“老衲也未善尽为师之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