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梢扬起却轻轻落在肩上,长长透了口气,回头道:“到了,你家,要是还不到……嘿嘿,我快车金四这行生意就没得混头了。”轻轻一带缓绳,将马车停在道旁。
车厢中陆续地走出三个耸肩缩脑的汉子,四下打量几眼,像是在确定这里是否武昌一样,然后满意地一笑,口中不住地喊着:“好冷!”四下走去,车把式斜着脑袋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浓雾中,忽地眉头一皱,转身敲了敲木制的车厢,道:“里面的两个大哥,武昌城到了,该下来了。”
车厢中轻咳一声,一个清朗的口音,道:“兄弟,到了。”一个像是初学人言语的声音道:“到了么?”车把式回头望处,只见车门方自一张,一条人影,便已随之掠下。车把式暗哼一声,忖道:“这家伙不但长得猴头猴脑,神情言态,也有几分像个猴子,却偏偏和那么一个俊俏的后生走在一处,真不知是什么路道。”
只见车厢中又已缓缓走出一个淡蓝长衫的少年,下得车来,四顾一眼,笑道:“清晨雾重,今天想必是个好天气。”伸手微拂衣上的微尘,衣裳虽不华丽,但却丝毫不掩其英挺轩昂之态。车把式干笑几声,道:“天气虽好,我却要睡觉了。”马鞭“达”地一声,车马便已远去。
那蓝衫少年望着车马远去,轻喟一声道:“这种乘夜赶车的事,当真辛苦得很!”
侧顾先跳下车的少年一笑,道:“袁兄弟你看这市街之上,和深山大泽之中,有什么不同之处么?唉!一个人若无一技之长,又不知力争上游,便得和这些人一样,终日碌碌,为衣食奔波,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说到这里,语声突地一顿,转目侧顾身旁的少年两眼,方自和声又道:“我语中的含意,你可知道吗?”
只见那少年缓缓点了点头,虽在浓雾之中,但他的双睛转动之间,却仍闪闪生光。这一双神光奕奕的眼睛之中,有时像是充满了绝高的智慧,有时却又像是牙牙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