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盈接道:“不是贱妾任性,事实上不论何人,处我之境,恐怕都有着无法自处之感。”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半夜醒来,红灯高烧,我全身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人脱去,只余下贴身内衣,和那牛鼻老道同卧一榻。”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事已如此,姑娘只好看开一些才是。”
水盈盈道:“当时情事,只使我羞忿欲死,左右开弓,打了那牛鼻子老道两个耳光,抓起衣服穿上就跑……我奔行在一处荒野之处停下,越想越是难过,不禁放声而哭,却不料那牛鼻子老道,竟然随后追到。
“他拿出了我的庚柬,说道:他和我不但是已有夫妻之情,而且也有堂堂正正的夫妻之名,今后,不论我走到天涯海角,都将是他的妻子……”
水盈盈道:“千般的委屈、痛苦,都已经铁案如山,因此我才想放情玩世,混迹到这地方来,如是那牛鼻子真的和我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我就让他当当那有妻为娼的痛苦,唉!谁知今夜见他之面,他竟然是一点也没有痛苦悲忿之感。”
明亮的烛光下,只见两行晶莹的泪水,滚落她的粉颊。
田文秀暗暗忖道:“今日到那万上门讨还那赵堡主时,这水盈盈何等的威风、煞气,如非亲口述说这段往事,有谁知像她这等武功的人物,竟然也有着如此深重的创伤、痛苦……”
只听水盈盈接道:“唉!我该先把他杀死之后.然后再自绝而死,不知何故,我竟然对他下不得手.我恨他有如椎骨刺心,为什么偏偏不能下手杀他?”
王子方长长叹息一声,道:“唉!姑娘之苦,实因为经年郁结所致,只要能够一展愁怀,自然不会再有那等古古怪怪的想法了。”
水盈盈叹道:“不知怎样,我才能解得心头之结呢?”
王子方只觉很多言语,难以说出来,不禁一皱眉,道:“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