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
狂风。
黄沙。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别说是人,就是野狗也没见到一只。
蓦地——
随风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清脆铜铃声,声音忽大忽小,若有若无,随着风势飘荡传送。
片刻——
就见一个豆大的黑点儿,在沙沟中缓缓向前移动。
不!
那不是沙沟,是车辙,更应该称它为——路。
怪?
既然是路,为什么要比两边儿的高梁地凹下去那么多?足足有个把人深。
有原因。
人踩,马踏,车辗,千百年来沙土随风流失,自然而然的向下凹陷,年深日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南边儿人要问?万一下雨,这个大沟似的路面,岂不是被水淹没,成了条大河吗?
那是他少见多怪,没见识!
因为北边儿很少下雨,就算有雨,也是淅沥哗喇一阵子,顶多个把时辰,就风滑云散,雨过天青,积水立刻渗入干旱的路面。
晌午。
日正当中。
远处那个小黑点儿,越来越近,慢慢儿的在放大。
那“叮当”“叮当”的铜铃声,当然也越来越为响亮清脆。
渐渐可以看清楚,那是一辆牛车。
那“叮当”“叮当”的声音,就是从牛脖子挂的那个铜铃上发出来的。
车上坐着一男一女,旁边儿还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半大孩子,火伞当头,日烈如火,可是他却睡得颇为香甜。
男的玉面朗目,双层斜飞入鬓,刚健但不失儒雅,虽然风沙满面,烈日当头,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一点汗水,身背长剑,神-飞扬,盼顾之间,双目炯炯有神,莫非他的武功已至返璞归真,寒暑不侵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