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忤逆,又何患无词呢?”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突然双手一合,眯着的眼睛里放出幽幽的蓝光来:“大帅,给他来个苦肉计怎样?”
“嗯?”
“大帅,您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先给他来点硬的。把他立即下到牢里,狠狠地打!能打得他吐了真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等看到他死也不肯说实话时,咱们再给他来软功。如果一上来就用‘哄’的法子,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疑心呢。”
岳钟麒牙根一咬说:“好,就凭你这主意,本帅保举你一个军功道台。”
“谢大帅栽培。”
高某这话一说,张熙可倒了大霉了。军士们把他下到地牢里,变着花样地折磨他。过去,他在家乡时,也曾看到过州府衙门里行刑。那些衙役们虽然狠毒一些,但也只是把犯人打昏在地,用凉水泼醒也就算完。可是,他现在受的是什么样的刑法呀!这些者军务们动起手来,就好像是在干着一件分外开心的事似的。他们先用盐水蘸皮鞭子抽他,每一鞭下去,都像是有千钧之力。而且,他们的皮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打到身上能打出一条条的花纹来。待到他身上花纹布满,渗出来的不再是血,而是黄水时,这些军校们又换了一种花样。他们拿着烤红了的通条,一边喝着酒,一边照着原来的“花样”烙描……就这样,疼昏了再泼醒,泼醒了再烙昏,而且是无休无止地重复……
半夜时分,就在他燔灼似的疼痛中,张熙又一次地醒了过来。现在,他的全身上下无处不是伤痕,也无处不生出焦痴。他突然觉得,疼痛过了分,反而不感到疼了。他现在只想喝水,仿佛从咽喉到内脏,全都被什么烧得干枯了,裂开了。他的头稍稍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有着土墙的小屋里,身下是暖烘烘的大炕,炕桌上还依稀可以看到一只花碗。他想喊个人来,给他一点水喝,可是,却又倔强地忍住了。漆黑的暗夜中,只能看到他那闪着幽幽光点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