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精神绷得太紧了。朕杀错了人,又怎么能怪他不来作祟呢?可朕要警戒太监们,除了让他们见见血,还能有别的法子吗?”
弘历替皇上去掉了头上的毛巾,摸了一下,他的头并没有发热,便问道:“父皇,您还要毛巾吗?”
雍正摇了摇头。弘历小心翼翼地说:“父皇不要为那戏子担忧,您杀他是完全应该的。这事如果放在圣祖爷手里,就不单是杀他的事了,那是要显戮的!别说父皇没有杀错,即令是有个上下差错的,难道自古以来,凡是被屈杀了的臣子,都要来找原来的主子讨命吗?那还成什么世界?阿玛呀,儿臣憋了好多天了。一直想对您说说心里话,可又怕您不想听。您这全是累的呀,您求治之心太切了!咱们雍正朝的天下还长着呢,您就不能稍稍缓着点儿吗?缓一点,您就不至于累成这个模样了。古语说:“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父皇,您为什么不肯保重自己呢……”弘历说着时,早已是泪水盈眶了。
雍正激动之下,差一点就说出“你是皇储”这句话来。他略微思忖了一下说:“你不要自疑。在你们三兄弟之间,你的人品和学问都是最好的。孝父敬友爱人,也都能掌握尺度,朕就是再挑剔,除了你刚才说的‘从缓’二字外,别的也找不出你的毛病了。圣祖晚年,‘弛’得过多了些,所以,朕就不得不在‘张’字上头作文章。政务,你已经熟了,现在朕要让你再去管兵部和户部。你应该知道,当初朕手里如果没有兵,这天下早就完了。”雍正说这话时,他的手一直抚摸着弘历的手心和手背,他神情忧伤,心事沉重地说:“朕现在觉得……恍惚迷离……好像一闭眼就能看见鬼神似的……这是不祥之兆,你心里得先有个数……”
弘历一听这话,心里说不出是悲还是喜。这时,一个小太监手捧药碗走了进来。弘历忙接过来喝了一口说:“朱砂稍重了些。下一剂要减二分朱砂,添二分天麻。甘草也要稍加一些——请皇上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