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师爷亲自到陕州查访,这金寡妇平日连二门都不出,一个羸弱女人家,哪能跑到别人家门口去上吊?毕师爷动了严刑,可蔡家不知从什么地方请来一位刀笔吏,那辩状里说:‘八尺高门,一女何能自缢?三更雨甚,两足何以无泥?’田制台说,驳得有理,这饭就这样做夹生了。”
罗镇邦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了过去:“金家确实是冤枉啊!这是她们凑来的几个钱。唉,这钱来得不易呀。好歹你得给我想个法子,把这案子一堂就定死,让谁也别想反过来。”
“那,你大人怎么谢我?”
“金寡妇的侄儿说了,只要能打赢官司,让他倾家荡产都不在话下。你帮我一次,得了好处,我还能忘了你吗?”
钱度凑近罗镇邦,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事情是明摆着的,蔡家的人偷换了死者的鞋嘛。你把蔡家的女仆们全都叫到堂上,一个个地试她们的脚,谁穿这鞋子最合适,就把她和丈夫一起下到牢里,不信他不肯招供。只要一人吐了口,哪个还敢再出头!”
罗镇邦笑了:“好你个钱师爷,你本是管钱粮的,可在刑名上边也这样能干,我算服你了。这一下,我这个关口就能过去了。哎,二位大人有什么大事,怎么还没说完呢?”
这边,田文镜早已和李绂谈崩了,只听他冷笑着说:“你为什么这样指手划脚地来教训我,要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要知道,我比你大着十好几岁哪!你觉得你湖北的办法好,可偏偏是你那里的藩司出了贪污库银的事。我克薄是真,可却没有一个贪官。”
李绂仍是在推心置腹地劝着田文镜:“文镜兄,你知道,官府管着士绅,而士绅又管着百姓,你这是在整治官府的爪牙呀!刷新吏治,就像是走冰河一样,应该一步一小心才是,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啊。”
“狐疑!”
李绂的脸腾地红了:“你竟然这样瞧不起人;难道做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