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呀!原来我曾想方设法让你讨厌我,把我赶走就完事了。可是,我离开河南,从南京又转到北京,到末了还得回到这里。这次是宝亲王替我求了皇上,他才恩准我回家养老的。皇上待我如此,真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田文镜知道邬思道是早晚要走的,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恋恋不舍地说:“先生,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呢?你瞧,皇上给我下了朱批,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奏才好。”
邬思道接过朱批来一看,笑了:“这区区小事,至于你犯了愁肠吗?张球好,你就给皇上写个奏辩;他不好,你就老老实实地认个错,说自己有‘失察之罪’,不就完了?”
田文镜说:“邬先生你不知道,这里面有文章啊!胡期恒到北京后,不定怎么在主子面前说我的坏话呢?年羹尧也不能让我过清心日子。他们这是在找我的事儿啊!”
邬思道开怀大笑:“你呀,你也不想想,从诺敏一案到现在,你整治了年羹尧多少人?假如不是我在这里,年某还投鼠忌器的话,他早就把你拿掉了,还能让你等到今天?”
“可是你……你却要去了……”
“文镜兄,你不明事理啊!你是二十岁就当上县丞的,直到先帝大行时,一共做了四十年的官,才从八品熬到六品。可是,皇上登基到如今的二年里,你却从六品小官,做到了封疆大吏。这超次的升迁,难道只是让你过过官儿瘾的吗?你要真是这样想,这‘辜恩’二字的罪名,你是绝对逃不掉的。不说别人,连我都不能饶过你。”
田文镜一脸茫然地看着邬思道:“先生,眼下隆科多倒了,年羹尧就要进上书房。我扳倒了胡期恒,就得罪了年羹尧。我看,我早晚也得栽到他的手中。就是不倒,这夹板气让我受到那天才算一站呢?”
邬思道仰天大笑:“唉,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我告诉你,自古以来耳目最灵通,也最了解下情的,莫过于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