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剥掉他的官职。可事情闹到年羹尧跟前,年某却说李维钧是挟嫌报复。结果,李维钧被降调了两级,而宋师曾却因祸得福,连升两级成为江西道台,听说又要调他来当直隶布政使了!范时捷有什么罪?不就是和年羹尧顶了两句嘴嘛。外放巡抚的票拟都出来了,年羹尧只说了一句话,便又收了回来。还有河南的田文镜因为办案的事,和臬司、藩司衙门闹翻了。年羹尧回京时从河南路过,对这明明是政务上的事情,他也要插手。硬是命令田文镜,要他放了扣押的臬司衙门的人。你们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允禩一边安详地踱着步子,一边听着阿尔松阿的叙述。他走到近前来插了一句说:“要说年羹尧脑后有反骨,我也不敢断言。但年羹尧结党营私、骄横跋扈、僭越犯上,那可是真真切切,不容置疑的。阿尔松阿刚才所说的事情,我全都知道,而且也都是雍正最不情愿干,却又不得不俯就了年羹尧的。其实,他们君臣之间,早已是相互利用又相互猜疑了。今儿个白天别看都装得很像那么回子事,那是在演戏,是在骗人!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这隔阂、这分歧已到了极点。老九来信里说,那个汪景琪被年某当成了宝贝,留在他军中养着。养这么个老东西有什么用?无非是拿他来应急!这就是年的心思。雍正这边、也并不是不知道。年给皇上呈来了密折,说你老九在军中‘很安份’。你猜皇上怎么说,他委婉地批示说:‘允禟劣性断难改悔’;年羹尧说:‘十爷和十四爷应当回京办差’,皇上却只回他了三个大字:‘知道了’。明着看,这样说是不置可否,其实是驳回去了。这次年某回京更是骄横得没了边儿,皇上派去的侍卫,他用来让他们摆队;礼部官员们叩见,他看都不看一眼;连王公大臣迎到午门外了,他还不下坐骑;到了皇宫里,就更是嚣张。除了皇上之外,不管是谁来,他都端坐受礼!要我说,这年羹尧不是昏了头,便是别有用心。”
允禟和鄂伦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