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是有那么几十个县的账经不住查。但我也向皇上奏明了,该打该罚我全都担待。先生,您是我的恩人,我不能,也不敢对您玩花招。”
“哎!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不是也救过皇上,皇上不是也救过我们俩?咱们现在说的,是正经事嘛。”
翠儿走了进来,高腔大口地说:“你们呀,怎么老是说正事?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说点闲话不好吗?尹大人和范大人都来了,他们也是听说邬先生在这里,才赶来的。”
一句尚未说完,尹继善和范时捷已经走了进来。邬思道刚要起身,却被李卫拦住了:“你别动,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来,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就是今科榜眼,大学士尹泰、尹老夫子的二公子尹继善,如今和我一文一武地搭伙计;这位嘛,是刚到这里的藩台范时捷,年羹尧不能容他,十三爷就把他交到我这里受委屈了。哎,我说老范,你笑笑行不行?别哭丧着脸,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上坐的就是我常向你们提起的我的老师邬先生。”回头又对翠儿说,“添客了,加几个菜吧。”
尹继善大家出身,穿戴整齐,和邋遢的范时捷恰成对比。坐下来后,他就用十分崇敬的口气说:“邬先生风范,我早就仰慕在心了,今日一见,实在是大慰平生,听说先生已经离开了田文镜的幕府,其实,这样也好。昨天我看到邸报,山东巡抚、安徽巡抚都上了奏折,要请先生前去帮忙。叫我说,先生哪里也别去,就留在南京岂不更好?何况这里离先生的老家也近一些。”
李卫没有接话,他早就接到密折了。皇上在御舟上说了什么,他也全都清楚。田文镜还专门给他写了信来,再三表示,如果先生能回开封,他愿意当面谢罪。李卫自己又何尝不想留下这位先生?可是,皇上的密折尚未批下,他不敢多说。听尹继善这么讲,他连忙接过来说:“都吃酒,吃酒,今天咱们不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