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还要再说,张廷玉已经走远了。
张廷玉来到康寿宫时,皇上去慈宁宫哭灵尚未回来。外面大雪沙沙落下的声音和慈宁宫那边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响成一片,张廷玉独自坐在那里,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奏折,心情分外紧张。这件用黄绫封面的奏折外面,清晰地写着一行小字: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谨奏
六百里加急密勿
按说,他是宰相,是处理太后丧事的全权大臣,是可以拆开奏折来看的。可是,他一向处事谨慎,从不越权。既然奏折上注明了“密”字,又注明了“勿”字,那就是说,除了皇上,或者皇上已有旨令,别人是万万不能拆看的。所以他还是忍住了急于知道真相的冲动,去猜想奏折里会写了些什么,是报喜还是报忧?是捷报还是凶报?是为年岳二人的不和,还是别的什么?突然,他想起这份奏折是刚刚在十四爷允禵那里要过来的,十四爷为什么要在身上带着这份奏折呢?是因为今日太后薨逝,只顾了悲恸忘记了?还是十四爷有意地要藏匿这份重要的军报?还有,隆科多为什么急急忙忙地索要兵符?按理,他隆科多本来就管着兵符印信的,京师布防和九城的禁卫调动,也是他职权范围的事,只需在使用之前先和十三爷、十四爷打个招呼就行了。可是,他今天越过这二位王爷,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
“迁玉。”
张廷玉没有作声。
“廷玉,你在想什么呢?”
张廷玉一个机灵跳起,原来皇上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连忙叩下头去:“皇上,请恕臣走了神,竟没瞧见主上……这,哦,这是年羹尧的军报,臣要过来了,请皇上亲自拆封。”
雍正的眼早已哭成了红桃子,可他的气色却显得非常安稳,他叹了口气说:“唉,你起来吧,朕知道你是累坏了,也乏透了,可是,你现在还不能休息。”雍正回头看看跟着走进来的方苞又说,“瞧,年羹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