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好心好意地劝说乔引娣,叫她不要去沾惹十四爷,不想她却拂袖而去。这一下,田文镜心里不安了。他倒不是怕这小姐到十四爷那里告他的状,十四爷是早晚一定要倒台的人,他还怕的什么。他这不安,是因力乔引娣在临走时说的那句话。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十四爷要是一切都好,安享富贵,她没准还不去了呢;十四爷要倒霉了,她非去不可,她要和十四爷同患难,共命运,至死不渝!人家还是个孩子呀,家里贫穷,又没见过世面,可却能掂出轻重,掂出分量。自己这个当了朝廷命官的人,却是斤斤计较得失利害。相比之下,觉得连人格都低了三分。田文镜越想越窝囊,回头冲着站在身后的长随就发火了:“你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做饭去!”
哪知,这话还没有落音,就听外面有人高叫一声:“多做四个人的!”
话到人到,李卫和邬思道还有他的两个妻子走进门来。田文镜一惊:“哎哟,是李大人哪……哦,还有邬先生和……两位夫人。来来来,快请坐……你们看,我正要启程,粗笨家具全部变卖了,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委屈二位夫人暂且坐在行李上吧……快,预备酒饭!”
李卫服侍着邬思道坐好,自己才靠在田文镜身边,笑嘻嘻地打趣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你给咱们端出白菜豆腐来,能款待邬先生和二位夫人吗?”说着摸出一锭银子来,扔给那长随:“去,办桌酒席来!”
田文镜讪讪笑着:“李大人,这怎么好意思……”
“去去去,滚一边去吧。我今天来见你有两件事:一是向你报个喜信;二嘛,是有事相求。”
田文镜虽然薄有家产,可先是化钱捐官,当了官又不会搂钱,多大的家业也禁不住折腾啊!听李卫这样一说,他也正乐得吃顿不掏腰包的饭哪!便假门假意地说:“哎呀,让李大人破费怎么敢当,瞧,我这不是反主作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