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就行了。可是,朕不想当一个糊涂皇帝,要把一生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全部昭示子孙,留作后世之训。这是第二层,也是最重要的一层。要分门别类,逐一写来,要趁着朕头脑还清醒的时候慢慢写出来。现在,咱们先说第一层皇位继承人的事儿。朕想听听你们的高见呢。”
张廷玉听了这话十分激动。他泪流满面地说:“皇上如此推心置腹地垂询臣子,为臣者岂敢不披肝沥胆直言。臣以为,论学问,皇子之中以三阿哥和八阿哥最好。不过,三阿哥缺少治世之才,八阿哥又似乎待人太迁就了些。”
康熙注视着方苞问:“嗯,方苞,你说呢?”
方苞欠身回答:“陛下,若论学问,阿哥们都不能算差,但今日讲的是选择储君,而不是品评学问。唐朝的玄宗皇帝,明代的嘉靖皇帝,学问都是极好的,可是却把国家搞乱了。所以臣以为,八阿哥只不过是学了皇上的风度和仪表,却没有学到皇上的为君之道。三阿哥埋头编书,更不必说。这两位阿哥都不足取。”
康熙点了点头说:“嗯,这样说很好嘛。朕要的就是你们的肺腑之言,要的就是你们毫无掩饰的忠正之言。说下去。”
张廷玉说:“圣上刚才说,要启用十四阿哥率兵西征,臣揣摩着,皇上似乎有意于十四爷。十四爷虽机敏干练,爽直敢为,这几年整兵筹饷也颇见功效。但他与八爷交往过密,而且过于大胆,不可不虑。”
康熙一笑止住了他:“哎——廷玉呀,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揣摩朕的心思干什么呢?”
“是。臣以为,若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相比,两人性情相仿,十三爷似乎更具忠心。但十三爷却只是个将才,不是帅才。让他管一个部,办一件差,那是没说的,是个好臣子。更大、更重的担子,怕他挑不起来。”
方苞接口说道:“对,廷玉说得是。除了上边说过的几位阿哥,臣以为四阿哥倒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