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增添了一点活气。四人在庙前下马,一天多没进食的伍次友已气喘吁吁,一边拾级而上,一边对周培公说:“你骗得我好苦!哪有什么活佛说法?”周培公向远处一指,笑道:“那不是一个和尚?”
伍次友抬头一看,果然有一个和尚从配殿中走出。看年龄不过四十余岁,身材瘦弱,面貌清癯,穿着一件木棉袈裟,里边穿一领土黄色僧衣,双手合十立在玉兰树下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有缘居上来矣!我和尚便是菩提,愿引居士慈航渡海!”
伍次友听这和尚说得如此口满,心中不服,那事事认真不肯苟且的脾气又上来了。他一向学问很杂,几乎无所不通,接着和尚的话音,便考问起佛法禅理来了。二人一问一答,谈锋极健,连周培公和明珠都听呆了,却不知二人究竟谁胜谁败。
这场别开生面的佛法辩论,进行了半个时辰,伍次友突然双手合十,向菩提和尚施礼:“弟子愚昧无知,多承大和尚点化,甘心皈依我佛,愿在大和尚堂下做一执拂头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居士既深明佛理,何以又如此愚不可化呢,有求于佛而入佛,终生不得成佛。尔不能顺心见性,不得为和尚弟子!”
伍次友心头一震,又来了怒气。不甘示弱地说道:“和尚也是凡人来,值得如此自大自尊吗?大和尚蜇居深山古刹,耳不闻丝竹弦歌,目不视桃李艳色,面壁跌坐,对土偶木佛,便以为是无上菩提?明珠,培公,柱儿,咱们走,咱们走!”说着便欲起身。
“居士且慢!是和尚失言了!”说着拂尘一摆。伍次友惊愕之间,两行女尼各十二人从配殿里款款而出,个个体态轻盈,虽娥眉淡扫、粉黛不施、却都是绰约风姿的绝色佳人。
伍次友正不知何意,突然看见苏麻喇姑陪着两个妇人走了出来,立在大悲坛前微笑不语。明珠和何桂柱一看,竟然一个是太皇太后,一个是当今皇后!惊得一跃而起,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