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笑道:“济宁的事已经料理了。岳大人昨天摘了济宁道十二名官员的顶子候参听勘。砸粥棚、冲衙门的头儿抓了二十多,事情已经平下去。今天济宁府大出红差,连同原来监候在押的劫盗和闹事的匪民,一共要杀四五十个。岳中丞亲自监斩,明儿就打道回省城。昨儿晚间有眼线密报,博山黑风崖上聚的土匪要下山劫粮,所以骑马赶回来,又遇到黄观察,这里见见钦差,立马要办这案子。如今人心不稳,如让土匪闹起来就不容易再按下去……”刘统勋听得目光炯炯,一按椅背站起身来,盯着丁世雄问道:“黑风崖?!有多少土匪?”
“回中堂,那地方偏僻荒凉,历来就有强人出没。有些老百姓亦匪亦农,官军来了他们是‘老百姓’;商队路过便一轰而去抢劫,又是土匪。山寨上头的匪头儿叫刘三秃子,平日在山上常住的土匪。大约一二百人。”
“前年不是报说已经剿平黑风崖的匪案。这是谁报的?”
“是前任总兵穆彰阿,如今已经转任黑龙江都统。”
“你既然接了这省臬司衙门印,这么大匪情,又是讳盗冒功的大案,为什么不报刑部知道?”
丁世雄赶忙站起身来肃立回话。听刘统勋问得结实,胆怯地看了他一眼,嗫嚅着说道:“中堂,讳盗的事,地方官都知道,哪个省都有的——”他没说完,高恒在旁冷冷插了一句,“老兄是穆彰阿荐起来的,怕参了他,老兄的顶子也保不住,对吧!”丁世雄便不言声。
“现在且不理论这个了。”刘统勋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说说你的打算,先把差使办下来再说。”
原来这黑风崖地处莱芜境西北六十里的太平镇,离省城其实只有七十里,其地山势峻峭、林木茂密,狼蹲虎踞的黑色巨石满布峭壁之间,中间只有沿溪一条羊肠小道从山东北岔开,一条婉蜒通向石门山,一条通向济南,是莱芜、泰安、博山和济南省城交界之地,号称“四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