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往下落三寸,可听着了?”高无庸忙躬身答应。刘统勋这才看见富察氏也在,忙趋前一步伏身叩头道:“臣刘统勋恭请圣安,恭请娘娘金安!夤夜召臣,不知有何差使?”
乾隆笑着瞥了一眼富察氏,说道:“你不要张惶,要紧事是没有的。方才朕出去走了走,到几个大臣家都去看了。也想去看你。格于你只是个侍郎,怕有物议。皇后刚才送来野鸡鱼头豆腐火锅,朕进得很受用,也没舍得进完。娘娘说刘统勋位份虽低,却是忠臣,就赏了你吃。明儿元宵你要巡街,就赏你你也吃不好。就在这里吃,吃完它!”富察氏也没想到乾隆会如此办理,把偌大的人情让给了自己,不禁一笑,竟亲自起身将乾隆吃剩了的火锅端过来放在刘统勋身旁的几上。
“谢主子,谢主子娘娘……”刘统勋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终于还是开闸水似的淌了出去,伏地叩头,哽咽得语不成声,“臣何德何能,劳主子、娘娘如此关怀挂心……”他颤抖着站起身来,坐在杌子上,一口一口吃完了那个火锅。
乾隆和皇后一直都没有说话。为怕他吃得不自在,皇后取了一张纸在上头描绣花样子,乾隆却一份又一份看那奏章,直到刘统勋起身谢恩,才点头笑着摆摆手道:“你且坐。还有几个字就批完了,朕还有话吩咐。”说着已是写完,搁了笔道:“刘康这个人你觉得如何?”
“此人办事还算勤谨。”刘统勋一听便知是为今天刑部衙门的事,心里暗自诧异乾隆消息灵通,斟酌着字句说道:“他在山东赈灾,确是一芥不取,官声是很好的。调任山西以来官场里略有微词,过分顾全上下同僚情谊,象个四面玲珑的人,兴许官做大了不思进取之故?这次碰钱度的壁也为了这。其实平陆一案真的与他无干的,钱度闹这一出,臣也觉得过分。这是私地告诫,暗地就能处置的事,何必故意张扬?”乾隆听了不禁莞尔:“这就是中有不足必形于外了。两个都是好的,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