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笑了,钱度倾了一大觥自饮了,说道:“今儿不在吃这一遭酒。现在重出一令,我作擂主。谁打下我来,谁作新擂主。吾侪鸣鼓而击之,可否?”傅恒问道:“敢问是甚么题目,说得这么郑重其事?”钱度笑道:“以诗为联。”
话刚出口,众人无不大笑。傅恒笑道:“在场的哪个不是饱学之士,以诗为联对到几时才能分出胜负?这法子不成。”钱度指着银子说道:“寡人有疾,真的想赢这彩!这诗上下联不但要对得工整——还要分咏一物或一事。”
“难难难!”阿桂挠着腮说道,“出联还能敷衍,对联实在太费工夫了。”庄友恭也是连连摇头,钱度得意地一笑,说道:“一人不成,群战也可,只是我为擂主罢了。或为我出上联,我对下联也可。”阿桂想了想,咏道:
赤地骄人重五日——端午节。
“素王去我二千年——孔林。”钱度从容对上,阿桂又道:
曾经采笔干牛斗——魁星。
众人听了方自沉吟,勒敏一笑,应口对上:
未许空梁落燕泥——顶篷格。
勒敏又出联:“莫恃才高空睥眼!”钱度笑问:“这咏的是‘照镜子’?”
对词应是
从来官小要糊涂——醉司命。
偏转脸问道:“阿桂,如何?”阿桂一笑,摇头不语,钱度便又出联:“公私难了疮千孔!——癫蛤膜”至此越来越难,众人己感到应付维艰。烛光摇曳,片刻沉默,还是勒敏对上:“风雨闲持酒一樽——送秋。”接口又出联:
免郎致诘儿曹戏——杨妃故事。
钱度此时也被难住,皱眉问道:“这是哪里出典?别是杜撰吧?”勒敏笑道:“你也有才穷智尽之时!读过《金河子》么?”钱度托腮撮牙只是搜索枯肠。曹雪芹笑道:“这不过耍弄的玩艺,何必认真呢?我来代擂主应联——举国忘忧妓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