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报副刊》上,名单即见于《京报》。用“唯饭史观”(11)的眼光,来探究所以要捉这凑成“大衍之数”(12)的人们的原因,虽然并不出奇,但由今观之,还觉得“不为无见”。本来是要编入《华盖集续编》中的,继而一想,自己虽然走出北京了,但其中的许多人,却还在军阀势力之下,何必重印旧账,使叭儿狗们记得起来呢。
于是就抽掉了。但现在情势,却已不同,虽然其中已有两人被杀(13),数人失踪,而下通缉令之权,则已非段章诸公所有,他们万一不慎,倒可以为先前的被缉者所缉了。先前的有几个被缉者的座前,现在也许倒要有人开单来献,请缉别人了。《现代评论》也不但不再豫料革命之不成功,且登广告云:“现在国民政府收复北平,本周刊又有销行的机会(谨案:妙极)了”(14)了。而浙江省党务指导委员会宣字一二六号令,则将《语丝》“严行禁止”(15)了。此之所以为革命欤。因见语堂的《翦拂集》(16)内,提及此文,便从小箱子里寻出,附存于末,以为纪念。
一九二八年十月二十日,鲁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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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四月十六日《京报副刊》。
(2)“优美的差缺”这是引用陈西滢的话。参看《无花的蔷薇之二》注(11)。
(3)“整顿学风”参看《“碰壁”之余》注(4)。
(4)“党同伐异”参看《题记》注(5)。
(5)“睚眦之怨”参看《新的蔷薇》注(7)。
(6)赵子昂的画马参看《不是信》注(17)。陈西滢在《致志摩》中攻击鲁迅说:“你见过赵子昂——是不是他?——画马的故事罢?他要画一个姿势,就对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