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渐渐落下,天色慢慢变深了,附近山林传来几声狼嚎、归巢鸟鸣声,上千柔黎精骑停留在柳条泽,一支百骑队策马握弓,警惕盯着喀布朵部追上来的十几骑,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人少就放松警戒。
一阵冷风拂过,身体有些虚弱的忽思里打了一个冷颤,抬头望了望天色,继续等待着柔黎部贵人的答复,是否能够让他们当面表示感谢。
“叔叔,披上吧!”合木豁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条破旧羊皮披肩,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叔叔,又瞄了一眼一里外的柔黎队伍,心中的疑惑又增重了几分,小声询问:“忽思里叔叔,为什么我们要赶上来呢?这伙精锐骑兵明明之前对我们起了杀心,咱们能够逃脱出来,就已经是长生天的恩德。”
越说,合木豁脸色就变得越无奈,口中像是喝了一口发霉的苦酒,不明白平日里英武、勇猛的忽思里为什么要犯傻涉险?
忽思里就是那个被包围时,挥动大斧冲锋厮杀,一连砍翻几名马贼的持斧大汉,不过此时,他那身简陋皮甲已经脱下,依稀可见草原短袍内还缠着厚厚的白布。刚才为了追上柔黎队伍,忽思里一路上催马疾驰,引发了伤口撕裂,胸口处又渗出细细的鲜红血迹。
“兔崽子,你都说了他们刚刚起了杀心,看到我们那一伙被马贼包围住的几百疲惫儿郎,为什么要直接冲杀上去救援我们,不是等待双方拼了一个你死我活之后,趁机捡个大便宜?”忽思里笑骂一句后,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柔黎骑兵身上。天色虽然有些暗,忽思里也没有老眼昏花,心中的震撼比之刚刚见到之时却丝毫不减,对面那支柔黎部的军队,毫无逊色他几十年来见过的草原精兵。
斜坡、树林的阻隔,太远的看不清,可是眼前所见的两百多骑却无一不是装备精良、军纪严明的勇士,原地停留、转身防御、巡逻间隔,没有出现草原部落常见的吵杂混乱,所有人都是默默调转马头,抽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