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亦或对于孙儿自身,这都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但是祖父您可知晓,在孙儿侍奉庄子的这两年内,庄子从未关注过孙儿,哪怕孙儿主动去请教学问,他亦视若无睹。……祖父您可又知晓,自两年前孙儿到那庄院侍奉庄子至今,庄子从未跟孙儿说过一句话。”
“……”
听了孙子的抱怨,蒙箪脸上怒气渐消,与长老蒙荐对视了一眼。
此时,蒙达稍稍抬头瞄了一眼祖父的表情,见其脸上怒气渐消,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语气亦显得镇定了些:“不止是孙儿,此时居住在庄子那座宅院内的其他家族子弟,皆认为拜入庄子门下实属无望……”
听闻此言,蒙箪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言不发。
而在旁,长老蒙荐倒是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据传闻,自惠子过世之后,庄子便从此不与人言谈,性子也变得极不好相与……这一点,达儿倒并非信口胡诌。”
蒙箪捋着胡须沉思着,在斟酌了片刻后,告诫蒙达道:“老夫以为,或许那是庄子对你的考验……”
然而这话,却是连他自己也不信。
要知道迄今为止,似华氏、葛氏、乐氏等居住在商丘、蒙亳一带的家族,皆陆陆续续曾派族中子侄去侍奉庄子,期望着这些族子中能有人被庄子看中,收为弟子。
但遗憾的是,迄今为止庄子没有收一个弟子,就像蒙达所说的,庄子对他们从来都是视若无睹的。
良久,蒙箪沉声问孙儿道:“愚子,你当真不愿再回庄子处么?”
听闻此言,蒙达俯身而拜,低声说道:“孙儿在庄子的居所住了两年,其屋库内的各类简牍,孙儿都已经阅遍,虽然其中有诸多不解的困惑,但庄子又不肯亲自言传身教,因此孙儿以为,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裨益,不如早归家族。”
蒙箪闻言沉思了片刻,这才长叹道:“罢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