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也都说是啊是啊,都是累的,市里领导太辛苦了。院长们同马厅长一样,毕竟头上顶着官帽子,就得感叹市领导辛苦了。几位专家都是老先生,眼睛和脸庞都皱巴巴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们不是揉眼睛,就是打哈欠,没有谁说什么领导辛苦之类的话,有些没精打采。朱怀镜起先只是觉得几位专家的脸色耐人寻味,马上又看出他们似乎并不乐意参加这专家小组。正是从几位专家的脸上,朱怀镜忽然感觉到了某种滑稽,心想政府遇事就成立领导小组,真有意思。
领导小组和专家小组开联席会去了,朱怀镜和方明远仍留在急救室门口值班。方明远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怀镜,柳秘书长好像很不高兴?”
朱怀镜说:“没有吧?我也觉得他今天脸色不好看,大概是心里急吧。这么大的事!”
“唉!”方明远无限感慨的样子,“市长也不是人当的啊!一年到头,没有一天闲着的。加上皮市长事事认真,弦绷得太紧了。他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好的精力,我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朱怀镜说:“是啊,皮市长这个人太敬业了,我们这些人有时想想他,都有些惭愧。我也想,这么大年纪了,精力为什么还这么好?”
今晚方明远很不好受,总觉得自己就像罪魁祸首。当然他自己没有说出这层意思来。他便总是说皮市长的千般好万般好,似乎这样便可以赎罪似的。朱怀镜从来没有见过方明远这个样子,笑是笑着,却可怜见的。心想你方老兄这会儿说得再多,柳子风也听不见,皮德求也听不见。朱怀镜内心是又好笑,又同情,便有意附和着方明远,你一句我一句,快把皮市长说成焦裕禄了。
领导小组和专家小组的联席会散了,几位专家一道去病室看了一回出来,在楼道里碰会儿头,便散了。成副市长和柳秘书长也准备走。柳秘书长交代朱怀镜和方明远再坚持一会儿,马上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