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家大族,荣耀其表,内里多少明枪暗斗,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明白,旁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安国公府家规严谨,不容子息内斗,妯娌和睦。我能入得陆府,是我的福气。既担了这荣幸,总要有所付出才行。天上是从来不会掉馅饼的,只会掉陷阱。”
上完了药,包扎完毕,她一脸淡定的将袖子放下。
“五郎是我的丈夫,他纵有万般不是,我做了他的妻子,也要承担一半。帮他改过自新,我责无旁贷。”
冬梅没再吭声。
门外,悄然静立的陆五郎神色从嫌弃担忧渐渐转为沉凝默然。
他生母是丫鬟出身,有幸得了主子青睐怀了他,才提拔为姨娘。嫡母虽算不得多宽厚,却也没亏待过他。头上有年轻有为的嫡兄,还有自小立为世子的堂兄,国公府的爵位荣耀,有的是人承袭。他一个庶子,便是一生无作为,也是不缺吃穿的,何必还要辛苦经营筹谋?
深植内心多年的想法,在这一刻,动摇了。
上次段氏说的那番话,突然浮现在脑海。
她是他的妻子,嫁过来应该是跟着他享福的。她也应该和这京城里所有的世家夫人们一样,穿金戴银悠闲度日。如今却因为他的庸碌无为,去碰那些陌生的刀剑长枪,弄得满身伤痕。
陆五郎头一次,对一直被他嫌弃的妻子,生出了愧疚之心。
他打算找机会和段氏好好谈谈。
是夜,他推门而入,看见段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烛台上灯火朦胧,照见桌子上一叠账本。段氏紧闭双目,满脸都是疲惫。以至于连他进门,都不曾发现。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她的敏锐度提高了许多。若是平时,她定能察觉他进来。
陆五郎心中又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就如她白天所说,世家夫人们,也不是白白享受着泼天富贵的。内宅主母,其实要做的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