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未有子嗣入仕,想来在官场上应是也有些人脉的。但正如你所说,这事儿本是他们为恶在先。若是闹上公堂,反而让他们自暴家丑。若是将王家众人灭口,便可斩草除根。他们之所以不怕,是因为陈氏平日里风评不好,又和娘家以及妯娌不睦。他们家出了事儿,没人会为他们喊冤。便是察觉了端倪,也不敢冒着得罪贺家的危险去给他们出头。迷药、酒精,再加上晚上的风,一夜过去,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便是想报案,也没证据。”
季容打了个寒颤。
周氏轻叹一声,道:“你年幼,没经过大风大浪,遇上这样的事儿,难免惊惧,以后便多跟你姐姐学学。学得几分沉稳,我便就放心了。”
季容点点头,“嗯,我都听娘和姐姐的。”
“陈氏兵行险招,本也是一计,但她不懂得大富人家的做派。”周氏道:“非但没能对簿公堂,揭露贺家恶行,反倒是惹来杀身之祸。你姐姐心明如镜,这些个弯弯绕绕她看得分明,也知晓利害关系,懂得如何处置方得周全。阿容,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们迟早要搬去县城,以后左邻右舍的,住着都是大户。你们父亲早逝,我们家又无官爵在身,便得谨小慎微,懂吗?”
大户人家,总是都有些关系的,不像他们家,毫无根基的农户出身。便是日后搬到县城,恐也免不了被左邻右舍的看不起,得提前让小女儿有个心理准备。
季容沉默半晌,认真道:“娘,我记下了。”
周氏面露欣慰之色,“大半夜的被吵醒,你们都没睡好吧,趁着天还早,回去休息吧。”
姐妹俩出了堂屋,往后院走。
季容忍不住问,“姐姐,虽然你找到了迷药和酒坛子碎片,但那放火的人,毕竟没抓住。这闹上衙门,也没人证啊。贺家如果真的在官场上有人,会不会…”
才点拨了她几句,妹妹便又有了长进,季菀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