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十了,无儿无女,咱们当军汉的,没老婆很正常,谁乐意整天陪着你提心吊胆的,指不定啥时候就死在外面,连个囫囵的尸体都.额,洛阳啊,我不是那意思。”
吴登贵说到一半才惊觉他好像是在说李存孝,这不是戳李洛阳的伤疤么?
“没事,我明白。这么说来,李柏叔他很宅咯?”李洛阳找了个他认为比较缓和的词语来形容李柏的生活,然而吴登贵听不明白,摇头道:“宅?不懂,外人不了解的,可能会觉得李柏性子有些怪异,但其实他是个好人,嘿,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当初一起挨过刀子,我的事那就是他的事。”
李洛阳并不怀疑两位战友之间的感情,只是天各一方时间长了有些东西总是要变质的。
“总之你到了之后就把他当成我,有啥事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咱们当军汉的就喜欢直来直往,读书人才喜欢兜圈子呢.”
在吴登贵的大嗓门中,马车赶了半天休息一阵又继续上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让李洛阳远远看见了安宁县城的城郭。
没有一个城池保护的城镇很难给老百姓安全感,况且这年头兵乱不一定是来自疆域之外,像李存孝的死就很能说明问题。哪怕安宁县的城墙只有十来尺高,三个成年人叠罗汉就能上去,但终归能让住在里面的权贵们心中安宁下来。
在看见那不算高的城门洞之后,李洛阳就看见了李柏。
之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完全是因为杵在城门口的李柏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的阴气,哪怕是一身破了洞露出棉花来的袄子,也压不住身上翻腾的阴气,或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李柏的那双眼睛总会透出一股子冰冷的感觉,眼神像刀子一样犀利。
“他杀过人,不少。”
见李洛阳发现了李柏,吴登贵最后友情提示了一句,就吆喝着放慢马车,直到在李柏身边停下来。
此时李洛阳才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