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场仓库做搬运工。大包小包的扛进扛出,一口气就能干上十来个小时。春水年轻,身子骨结实得象个小牛犊子,一个月能挣三千五百多块呢,在老家,辛苦一年到头都没有这个数。春水很满足。
在广州的日子里,歇工了,春水喜欢站在商场的门口看人流。都市的时髦男女们,坐着乌黑锃亮的小车而来,拥将进去,出来时提着形形色色的物品,塞进车屁股,一溜烟地走了。他们真有钱,春水对自己说。春水很节俭。老家要做房子,将来要娶媳妇,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钱。
商场的不远处,有个洗头店。开始春水只是在外驻足瞧瞧,里面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姑娘为客人揉搓头发,拍打肩背。客人们躺在沙发椅上,微闭双眼,很陶醉。洗一个头二十元,有点贵,在老家,剪一年的头也不要那么多。驻足了许多次后,春水想奢侈一把。
马上有位姑娘迎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先生,洗头吗?”春水想说是的,可喉咙里嘀咕了好几下,也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这边请”。他跟在这姑娘身后,偷看了好几眼,长长的秀发,短裙衬托下婀娜的身姿。
招待春水的姑娘就是秀姑。春水有点拘束,坐着躺着,身体都僵僵的。秀姑笑了,主动地与他搭话,秀姑说一句,春水答一句,几句下来,就知道对方是老乡呢。说上久违的土话,春水放松多了,互相说着对方村子里所认到的人,出来后的生活。
以后春水便常去找秀姑洗头。他突然感到这个大城市可以亲近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有一天,春水再去找秀姑时,她已离开了洗头店。他问了很多人,都不知她的消息。怅惘若失的他无法平息心中的郁闷,走进一个街头小饭馆,要了一瓶劣质白酒,自己把自己喝断片了。
她离开后,春水再也没有光顾过这家洗头店。他有空就到书店里看书。他从小成绩不错,高考那年,母亲病了,发挥不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