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相顾泪下,说了好些依依惜别的话,最后,沈清兰还是坚持让她带着囡囡离开了。
冬梅送翡翠去前院与徐昭汇合,回来后见沈清兰仍在灯下黯然,上前递了杯茶,说道,“翡翠在小姐已久,听说从未与小姐分离过,如今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小姐何不将她留下一宿,说些体己话也好宽一宽彼此之心啊。”
沈清兰叹道,“我何尝不想留她?你在我身边也近一年,翡翠的性格也看见了,还是个孩子似的长不大,可她现在嫁了人,我也护不了一生一世,总还要自己学会过日子,我今晚要是留下她,她便还当是以前一样,明日骤然一别,就更难以接受,恐怕还会惹徐户书不快,她今晚回去了,纵然明天再来送行,也已经缓了一夜,该哭的哭过了,该说的说过了,以后的日子就能慢慢过了。”
冬梅一怔,“小姐……”
“你以后嫁人了,可别学翡翠,日子是自己的,自己过好了,你幸福,我也为你高兴。”
冬梅“咚”地跪下,“婢子绝不会嫁人!”
“……”
这话她已不是第一次说了,沈清兰笑一笑,没当真,但也不再开玩笑了,不过被她这么一打岔,心情确实舒服了许多。
碧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寒风在院子里裹着落叶打圈,廊下的灯笼也跟着摇晃,光影碎得满地都是。
碧玉站在门外抖抖胳膊拍拍衣襟,才进屋来。
“小姐,下起雪来了。”
沈清兰吃惊,起身往窗口看了眼,“但愿别下太大,明晨还要赶路。”回身又问,“怎样?卢二小姐怎么说?”
碧玉已从怀里掏出小盒子放在桌上,“婢子压根没见着卢二小姐。”
“怎么?”
卢府大门紧锁,婢子敲了半天门,才有个婆子来开条门缝,可等婢子说明来意要见卢二小姐,那婆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