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
她轻轻吐了口气,幸好是个梦,可是这个梦太可怕了,让她再也睡不着了,又不愿惊动丫头们,便自己守着一点烛光,静静坐在床头,等候天明。
黑暗中,思维比平时清晰很多,当噩梦的恐惧渐渐消退,她就不由自主地将梦里梦外的事情再次回想、关联。
王别驾、王小姐、腊梅树、大坑、卫长钧、胡佐……这些人、这些物,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那么,沈家呢?沈家从申州调到会州,是偶然,还是……掉进了别人的预谋?
沈清兰越想越心惊,她甚至觉得自己都不愿再等三天,想天一亮就见到卫长钧,尽管,她断定卫长钧也是秘密中的一环,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愿意听他的解释。
坐久了,觉得帐中闷热,她便撩起来,望外看,桌上还堆着许多礼物,都是今天女眷们所送,没来得及收拾。
她一时兴起,回去打开几样看了看,无非是些手镯耳环之类,大同小异,她便又没了兴趣,突然间,她想起姚太太的丫头阿落送来的那枚白玉令牌,微怔,然后从一堆礼盒中翻出来。
白玉令牌静静地躺在锦盒中,那个“令”字在幽幽的烛光中发出温润细腻的光芒,她忍不住将令牌拿出,细细摩挲,心想,要不要一起带去菡萏园当面问姚太太?
突然,她手指停住,将令牌翻过来,只见另一面上还刻着两行小字,大为好奇,凑到灯下细看,不由愣住。
“不令三军,可令一人。”
这……
沈清兰呆呆的杵在那里,看着这八个字,失了心神。
早上去给林氏请安的时候,林氏多看了她两眼,问,“兰儿,怎么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夜里没睡好?”
沈清兰下意识地点头,正想把昨天西园子所见所听说出来,就见着邱氏带着几位小姐都进来了,邱氏再门口就哈哈大笑起来,“兰儿呀,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