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薛扬是卫长钧的亲卫,而卫长钧对沈清兰势在必得,让她隐隐担忧,现在木已成舟,再计较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当年,我把你买回来时,你才六岁,还是个娃娃,那么小,自己的衣裳还穿不利索呢,哪里会照顾人?我也没指望你小小年纪服侍兰儿,只想让你陪着她长大,给她做个伴儿,这一晃啊,都十年了,你们都长大了,挺好。”
碧玉泪流满面。
林氏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来,接着往下说,“这些年来,你虽名义上是个丫头,但兰儿待你如同亲姐妹,我知道你忠心护主又勤快心细,心里也很是喜欢你,薛扬那孩子……我看了他这么久,是个心正可靠的人,你跟着他,我们都很放心。”
碧玉抑制不住,哭出声来。
林氏把小盒子推给她,笑道,“女大当婚,这是喜事,我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太自私,强留你一辈子守在兰儿身边,薛扬送来一双镯子你也收了、也看到了,东西贵重,可见他心里看重你,没拿你当丫头看待,这很好!你是沈家的人,从沈家出嫁,沈家更不会轻看你。”
“你看看。”
碧玉泪眼朦胧,满脸水光,听了林氏的话,困惑地打开盒子,看一眼,愣住,像是没看清,抬袖子擦去泪水,再看,又是一愣,突然,把盒子又往林氏面前推,自己再度跪倒,匍匐在地,失声痛哭。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林氏嗔责,俯身去扶。
碧玉却“咚咚咚”重重地连磕三个响头,用力之猛,生生将白净的额头磕破一层皮,渗出一片血来,吓得林氏变脸,叫秋月、春兰强行把她拉起。
“你这孩子……”
碧玉哭道,“太太,您的大恩大德,碧玉下辈子都会记得,下辈子还要做沈家的丫头,继续伺候您和小姐,这份卖身契,婢子不要。”
林氏讶异,“怎么不要?给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