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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沈清兰才吩咐碧玉去找监院师父捐香油钱,自己则乏力地伏案休息。
秋月知道她累,静坐一旁,不去打扰。
沈清兰只眯了片刻,就自己起身了,往外看看天色,不禁蹙眉。
进寺时的霞光已经尽消,融入无边无际的沉沉暮色,寺庙肯定不如富贵人家讲究排场,光线稍暗就点亮一排排灯笼,照得不逊白昼,此时的法泉寺,不过是每隔七八丈才会有一只素色灯笼,谈不上美观,仅作照明之用。
灯笼光晕之下,隐约看得见檐角与悬挂的铁马的影子,至于铁马在暮风中轻摇出的声音,则已经被寺庙晚课的钟声淹没。
一个小沙弥合十走来,行礼询问,“钟声响起,晚课要开始了,施主是否入殿听禅?”
沈清兰忙回礼,“多谢小师父提醒,自当聆听,小师父先请。”
小沙弥离开。
沈清兰整衣束发,赶去招呼徐嫣芸和孟书娴,本来是想赶在晚课前和徐嫣芸聊一聊,现在也没有时间了,还是先听禅吧,不过想到不久前的哭闹争执,心里捏一把汗,希望别再在大殿上折腾。
万幸的是,她们俩虽然彼此不睦,但都还识大体,分左右在沈清兰身边,各自跪坐蒲团上,互不搭理,倒也自始至终,安安静静,连个眼神都没对上。
孟书娴换了一套与沈清兰颜色相似的淡蓝色衣裙,又洗了脸,重新梳了个普普通通的发髻,整个人都素洁清淡,与白天里的华服锦绣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清兰受林氏影响,虽然不是虔诚信徒,但对于佛家慈悲为怀的宗旨还是十分敬仰,这次来,虽然起因是两封请帖,但上次没有亲自来为兄长春闱祈福,心里一直惦记,所以跟着师父们念课时,专心不二,将左右两人的矛盾暂且抛在一边。
她却不知,她刚一入大殿,就被人注意到,只不过,肃穆庄严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