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番辞别的话,车轮转动,重新启程。
从邓州再往西、往北去,路途日趋艰难,加之天寒地冻,朔风刺骨,连马也倦怠,走得越发慢了,为了赶时间,大家路过不少繁华州府,也没久留,歇了一天就继续往前了。
沈清兰不是不想多看看、多逛逛,但她也明白,不仅父亲不能耽误上任,卫长钧也没有闲时,尽管他一路上从未表现过焦急,但想想去年他来去无影,就知道有多忙了。
倒是卫长钧,趁着错身而过时,悄悄送了颗定心丸给她,“将来,我陪你再来。”
沈清兰羞得面红耳赤,左右看看,幸好没有注意。
也不知卫长钧认得多少人,这一路,几乎是每到一处,都有人接送,好在大家都很低调,并不去官家府邸落宿,不是客栈就是驿馆,人家主动过来相陪,吃酒闲话,谈笑风生,有的官员会带着家眷一起,沈清兰就陪着林氏一起接待,受了不少的夸赞,自然也收了钵满盘满的礼物。
这天,抵达宁州时,正好日暮。
照例,宁州的几位官员来客栈,沈良和卫长钧接待了,摆席喝酒,沈清兰也陪着林氏与几位太太相见,话了会家常,彼此送过礼物,等酒尽人散,夜色已深,且飘飘悠悠的下起雪来。
林氏送了几位太太回来,在廊前驻步,神色复杂。
沈清兰贴过去挽住她胳膊,“母亲,您在想什么?”
林氏摸摸她柔顺如缎的头发,微微一笑,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顿了顿,分明又改了,“宁州几位大人都走了,你父亲还没回来呢。”
沈清兰知道,父亲和卫长钧在一起呢,她不好意思提卫长钧的名字,只劝道,“母亲放心,父亲是在喝茶呢。”
“你怎么知道?”林氏看着她。
沈清兰一下子没话说了,她总不能告诉林氏,是卫长钧告诉自己的,且不是今天,说起来,已经有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