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解:“常听人言,匈奴、羯胡尽为暴虐禽兽之属,悖行道义,绝非能得天命、享国长久者,他们难道真能攻来江东?”
“王葛高门,皆有道师表,时人皆仰,为何又被无道者追撵南来,成丧家之犬?乱我邦家者,唯有剑耳!胡虏本为禽兽之属,却奢望以道义教化之,这才是愚不可及之念!父精母血,言传身教,朝夕供食,怎么能将祸福性命置于旁人指掌之上玩弄!”
沈哲子冷笑道,他见纪友仍是皱眉沉吟,也不奢望自己一番言语便能扭转其根深蒂固的观念,便又说道:“我和文学你至交深厚,大可求同存异。你既然来到营中,不妨静心旁观几日。若实在觉得这里无趣,我再陪你悠游山水,访友问贤。”
纪友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心内虽然有些不适意,但也不乏好奇。
这时候,少年们已经吃过早饭,步出饭堂在校场列队,各自报数清点人头,由什长向沈哲子汇报:“禀告少主,我队应到三十人,实到三十人,列队完毕,请指示!”
仪式感就是一点一滴营造出来,沈哲子之所以取用后世那种报数形式,而非时下军旅礼仪,就是要让这些少年在心里将自己与那些懒散、军纪败坏的州郡军户区别开。
时下军户地位低下,除了世风如此之外,也在于其本身便轻贱自己。沈哲子要在这些少年心中营造出一个团体的荣誉感,便要与那些州郡兵划清界限。
早饭过后,便是一天课业的开始。沈哲子自然不可能照搬后世九年义务教育课程,况且能忘的他也都忘的差不多了。课程主要分为两类,一类语文,一类数学,至于下面的细科,则随着他认为有无必要而有所增减。
沈家自有龙溪卒并庄兵等常备武装,已经将近两千人,损耗不小。再供养六百个完全摆脱生产的少年营,也颇感吃力。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沈哲子虽然不是他们的老子,但寄予的厚望和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