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帐,待其他人都退下,只剩心腹宗亲幕僚时,他才蓦地抚掌大笑起来:“庾叔预果然有任侠之气,北伧中少有的胆壮之人。”
帐中几人或还有些疑惑,只有从头参与到尾的虞奋深知内情。在看到庾怿手刃王氏使者后,他心中之震撼无以复加,他是亲眼看着庾怿从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被一步步诳入局中来,到现在再想抽身已经绝无可能。
将这过程再回味一遍,虞奋心中只剩五体投地的佩服,对沈充说道:“明公深谋远虑,算尽人心,让人钦佩,实为当世之贾诩贾文和。”
“我又做了什么,全靠我儿青雀……”
沈充讲到这里,话语蓦地一顿,不想外人知道这计策全是儿子一人筹划。这倒不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而是沈哲子年方八岁,若负诡谋之名,于长远计,有害无益。
虞奋却不知内情,闻言后也感慨道:“小郎君以冲龄之年,行此周密之策,细微处的把控,某不如也。”
沈充笑笑,不多做解释,心里却是喜忧参半。儿子在此事中显露出来的特质,以他这为父者看来,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免又担心早慧夭寿,心里暗暗决定,等到渡过眼前难关,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要让儿子强健起来。
“对了,怎么不见青雀?”沈充环顾一周后问道,对于后续的计划,他还想征询下沈哲子的意见。
“小郎君还在酣睡。”兵尉刘猛上前禀告道。
沈充听到这话,不免哑然,他可是提心吊胆大半夜,唯恐事态不向预划中发展,却没想到那小子却是睡得酣畅。半晌后才感慨道:“我儿沉静雅量,实在让我羞愧。”
沈哲子倒没想到老爹会这么评价自己,他何尝不担心,实在精力不济。早上起来听到这个消息,乐得一窜三尺多高,旋即心里便懊恼没能实时看到庾怿的风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