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的两位大人物儿。吕安眼观鼻、鼻观心,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吕征面色凝重,右手不安地叩击着眼前的案几。
“温王驾到!百官行礼如仪!”就在此时,殿中侍御史的那一条云遮月的嗓子大声吼起来了,声音高亢嘹亮。“臣等??????恭迎温王!”刹那之间,文武百官们俱都躬身施礼了,如同微风扫过丰收的麦穗一般,累累垂垂,一浪接着一浪。行礼完毕,文武百官们抬起头来。
只见温王斜倚在一张榻上,被八个身材魁梧的虎贲卫士抬上殿来。他的脸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儿,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度的痛苦。他的呼吸急促,好似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灵骓将军吕灵骓站在他身后,用毛巾轻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汗水。中书令贾诩佩剑翼护在吕布身边儿。
“诸君??????”吕布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干涩之极,好似垂老的黄牛一般。“我吕布不成喽!去日无多喽!”一听这话儿,大殿之上立刻就响起了阵阵抽泣之声,很多人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往下掉。“哭什么?谁都不许哭?”吕布陡然拔高了音量儿,震得大伙心中一凛。温王的名头真不是盖的,转瞬之间,满殿的抽泣之声就戛然而止了。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一声怒吼,吕布开始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就着灵骓端过来的水晶杯,略饮了几口上好的唏嘘葡萄酒,吕布这才缓缓开口了。“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临终之际,我有一句话儿要对诸君说。有人曾经问我:‘温王,你曾言:天子仍是天子,吕布仍是汉臣。这句话儿,是真心,还是假意?’”说到这里,吕布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潮红。“我这样回答他:是真心,也是假意,这都算不了什么?”
“何也?孟子曰:‘民为贵,而社稷次之,君为轻。’若天下无孤,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信哉此言!孤一生身经数百战,活百姓千万,芟夷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