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陶伸手提起酒壶,满斟了一盏酒,双手捧给了刀疤脸。
刀疤脸道了一声谢,双手接过这一盏酒,一仰头一饮而尽了。这一盏赵酒,初入口时绵软异常,清冽无比,苦涩之中带着一丝微甜,恰似饱经沧桑之后的人生一般。待到一入喉中,顿时便化作了一团烈火,顺着食道滚滚而下,恣意汪洋,如同百川归海一般直下丹田。在丹田之内化作一团暖意,顺着四肢百骸向全身涌去,刀疤脸的脸上身上立刻便见汗了。
“好酒!此酒便如人生一般,初入口时,苦若生命,再入喉时,热情如火,等到到了肚里,便是一团暖意,四肢百骸无一不舒服。这三个阶段,正如一个人一般,吃尽了万般苦楚,大风大浪、大江大河都过了,这才明白什么是最珍贵的。”刀疤脸提起筷子箸下如雨,目标便是那一盘细嫩的鹿肉。初冬时节,须要及时进补,细嫩的鹿肉正逢其时,当大快朵颐尔。
“噫!想不到外表粗豪的疤爷竟然能说出如此精辟的一番话!当浮一大白!”卫陶满脸惊诧地说道,他举起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了。“疤爷,想当年,我卫陶穷困潦倒之时,便在这大杂院儿中生活了数年。世人只知我卫陶富甲天下,却不知道我卫陶也曾穷困如斯呀。”
“哈哈哈哈哈!卫爷说得好!只要认准了,便他娘的做将下去,大不了还是穷困如斯罢了!只要肩膀上吃饭的家伙儿还在,假以时日,便还能翻身。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十载,争来争去,争得不过是名利二字。可是你我早已身在局中,即便是想要脱身,却也是休想了。”
刀疤脸又饮了一盏酒,双手扯了半只烧鹅,吃得满脸流油。“痛快!疤爷说得痛快!人生在世数十年,会当击水三千里!如不是每日里居安思危,日日与人争斗,我卫陶哪里来的如此富可敌国?今日不与吕奉先争,明日也要与袁本初和袁公路争,既然是争,就要争他个你死我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除此之外,再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