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发出悲悯的清光,照耀着大地。在树影婆娑之间,几十匹快马缓缓而来,马蹄上都包裹了碎布和麻衣,脖子上的鸾铃也早已摘下。眼看来到王家村外的树林,几十个健壮汉子从马上轻轻跃下。
带头的黑衣人右手一挥,十几人留下来看守马匹,其余的人分作几队,猫着腰向村内摸去。说来也奇怪,村中的狗竟然没有一条发出吠叫,只是安静地伏在狗窝里。就连往日里上窜下跳的家猫野猫,也都安静地卧着。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个夜晚不会平静。
唐家大宅很好找,离黑衣人们拴马的树林不到五百步。眼看到了唐宅的高墙之下,带头的黑衣人一挥手,三十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地在脸上蒙上了一块儿黑布。几个黑衣人纵身一跃,就登上了一丈高的墙头,然后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黑暗中响起几十声惨叫,黑衣人们踹开一间间房门,搜索着金银细软,逼问着主人的下落。仆人们被从温暖的被窝中揪起来,被强令穿上衣服,然后绑好。“唐周在哪里?”伴随着女人们的哭声和大耳括子打在人脸上的声音,同样的盘问声在各处响起。
不到一刻钟工夫儿,这座七进大宅就被搜了个遍儿,还是没有发现唐周一家人。这时,大宅四周的民居中开始亮起了灯,家狗们也开始疯狂地吠叫。“观主,得抓紧了,没时间了!”一个健壮的黑衣人有些紧张的说道。
带头的黑衣人一把拉下蒙面的黑巾,赫然正是虚竹子。他摆摆手,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来,在唐周卧房床上的被褥中摸了摸,仍然很是温暖。他直起身来,望着眼前的这一座檀木雕花合欢床,双眼从床头扫到床尾,又从床顶扫到脚踏。
终于,一个精光闪亮的铜件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床侧靠近墙壁一端的一个装饰物,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玄龟!虚竹子一把伸出大手,手掌向下一按,玄龟纹丝不动,他运足内力,将玄龟向上一吸,那玄龟竟然缓缓向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