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都伯的军服有些寒酸,要是屯长的就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吕凯,就是这个王八蛋,要不是咱见机得快早就被他拉下水了!虽然上下打点保住了都伯的位置,但是短期内就不用想升迁了。
早饭照例是粟米厚粥加酱,都伯有一小块肉干,下一顿就是晚上了,那一顿是干的粟米饭,做重体力活的士卒每人有半斗粟米,站岗的只有三分之一斗,下饭的是腌渍的咸菜。张灿有滋有味地就着酱喝着稠粥,然后得意地慢慢咀嚼着那一小块难以下咽的肉干,这是彰显身份的时刻,绝不能轻易放过。周围的士卒都在大口地吃着自己的定量,脸上冒出满足的笑容。军营的伙食就是如此,每日一稀一干,勉强温饱而已。
张灿不由得想到了左曲,那帮孙子一日三餐全是干的,两菜一汤,吃饱为止,竟然还能三日一肉!闲暇时分遇见,个个都是高声大嗓中气十足,脸上都发着红红的油光。有那促狭的还故意拿出肉干在嘴里嚼得满嘴流油,他曾经尝过一块儿,实实在在的二两干肉!咬在嘴里那味儿,绝了!要知道二两干肉就要十两鲜肉晒出来,便是用最便宜的猪肉也要十钱才能买到,小酒店里一个人有酒有菜有肉吃得舒舒服服才不过三十钱!这吕军侯难道是财神爷下凡不成?养着这帮丘八一年要耗费多少钱?五原郡三千边军,个个跳着脚儿要去左曲,为什么?别的不说,先看看人家那伙食!瘦骨嶙峋的吃上三个月保准浑身腱子肉!
是不是该走走门路在左曲谋个差事?哪怕什长也成。是该好好想想了,张灿折了根席蔤子剔着牙,慢慢的走出屋子。
点过卯,张灿带着队伍上城了,今天是在北门,活儿倒是不重,辰时开城门放吊桥,仔细搜捡入城人等。乱哄哄忙了有一个时辰,北门就寂静无声了,这个时候是门候们最清闲的时候,一个什在城门,一个什在城墙,剩下的人在城楼歇息。不当值的士卒们挤成一堆儿一边听老兵胡侃,一边往肚子里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