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遂一言不发,不由问道:“文约,如何不出一言?”
韩遂喟然长叹,对边章道:“兄长,我军势穷,愚弟思来想去,唯有一策可以活命。”
边章问道:“何策?”
韩遂缓缓答道:“投降。”
边章闻言大惊,道:“文约何出此言?我军虽粮草将尽,但仍有一战之力,若回陇西重整大军,劫掠粮草,胜负尤未可知也,如何轻言投降?”
北宫伯玉、李文侯怒斥道:“文约意欲害我等性命乎?朝廷严令,凡举兵叛乱者,皆枭首、族灭,我等若投降,朝廷必不见容,恐有杀身之祸,此
自取死路耳。”
韩遂闻言戚戚道:“如此,小弟愿率本部军马死守榆中,小弟不死,绝不让官军前进一步!”
北宫伯玉三人目露恻然,几人举兵以来,结为兄弟,情义甚笃,韩遂自请断后,恐凶多吉少。
边章张口欲言,却懦懦半晌,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用力拍拍韩遂肩膀,道:“文约珍重,若事不可为,当果断后撤,官军必不深追,我等回陇西重
整兵马,来日再与官军一决雌雄。”
说罢,三人便欲离帐而去,不想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马腾早已提刀立于帐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北宫伯玉眉头紧皱,出言怒道:“马寿成,尔意欲何为?”
众人身后,韩遂端坐不动,阴恻恻的声音骤然响起:“遂今日置酒,众位兄长同意投降便罢,若不同意,这酒便不是为众兄长践行回陇西,实欲恭
送兄等赴阴曹地府耳。”
三人猛地回头,望着那个端坐案几,把玩酒樽的身影,大惊道:“文约何出此言?”
韩遂冷笑一声,道:“骠骑将军张公派董卓大人与某联络,言我等只要投降,从前一切既往不咎,我等不失为一官身,诸位兄长以为如何?”